一个年轻人的聚集地 现在,我已经读大三了,但还是没能释怀一些重要的事。 在别人眼中,或许我是一个性格奇怪的人吧。今天,我第一次把自己经历过的事写出来。或许你看完之后,会对身边“奇怪”的人有些不一样的看法。 看累了,也可以听一首音乐 以前上学时,每到冬天,进教室前我都会把身上的毛衣脱掉,只穿着一件长袖和外套走进课室。 老家的冬天不比广州,那时候的温度可以很低,也很冷。所以,每次放学,我都喷嚏直流。 我妈看见了以后,以为我在学那些小混混故意穿得很少,开始骂人:“干嘛不穿毛衣,成天不要温度要风度。要那么潇洒给谁看啊?” 说完这句话,她会顺带着还给我几巴掌。 那时候,我没有说实话。不穿毛衣的原因其实没有那么复杂,只是那件毛衣真的很丑很旧,是表哥穿了好几年,穿不下了才给我的。 原因就是,我的同桌是我喜欢暗恋的女生,我不想让她看到原来自己那么逊。 于是,我就把头一歪在旁边不说话,把那句“谁叫你那件毛衣那么丑”咽了下去。我知道,这句话一说出来,对我妈来说威力大概就像是一颗核弹吧。 我从来就没有认同过“小孩子最天真”这句话,因为从我记事起,就开始有了一些小心思。比如那个时候,我就明白了攀比的意义。 小孩子可能会因为一件新奇的玩具而欢呼,但这种开心,不仅仅来自于得到了玩具本身,还有伴随而来的伙伴们的羡慕和拥护。另一方面,我们又特别怕因为与众不同而被排斥。 在我心里,这种虚荣很早就开始滋长了,而且有点扭曲地,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。 三年级起,我爸得了一种病,身上的肌肉开始逐渐萎缩,去医院也没有治好。 那时候开始,整个家里的积蓄就都用来给我爸治病了,我只有在新年才会有新衣服,家里的玩具也再没更新过。与同龄人的落差,让我慢慢变得敏感。 那会开始,我排斥爸爸来接我放学,也从不带同学到我家里玩,因为不想他们见到我爸的真实样子。 所以,后来我来到广州读中学,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周末可以回家的同学。因为每到周五,他们的爸爸都会开着车等在校门口,时不时,还会一家人出去旅行拍照。 而当他们和我说,他们上周日去听了谁谁谁的演唱会,太古汇顶层的小山料理有多好吃,又或者尖沙咀的重庆大厦有多鱼龙混杂,台湾高铁有好看的时候,我都会假装不在意地应和,然后用勤奋学习来证明自己确实不闻窗外事。 当时在学校里还是很单纯的。成绩好,自然同学尊敬,老师宠爱。我为自己能深谙这种“办公室政治”的小聪明感到窃喜。 所以,每天晚上宿舍熄灯之后,我都会搬张椅子在浴室里面做当天的卷子,直到十一点半之后,估摸着大家都睡着了,才蹑手蹑脚地爬上床。 而当时宿舍的浴室和厕所是连在一起的,于是我就在洁厕精和沐浴露的混合气味中度过了整个初中。 初二一次期中考,我考砸了。我爸打电话问我成绩的时候,我终于崩溃了,因为他每次电话都只关心我的成绩。 我还记得,当时整个宿舍的人都震惊地看着我在阳台边哭、边捂着手机大声叫唤:“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啊,你妈的!整天打电话过来都是问成绩,你就只关心成绩哪天关心过我啊!“ 怪我考差,你也不看看别人爸妈都给他们报很贵的补习班吗?你呢,要你们有什么用啊!” 一口气说完,我就把手机按掉了,全然不顾我爸在那边声音哽咽。 那过后不久,我爸的病加重,某天夜里很安详地走了。而家里再也没有问过我的成绩,也不问我在学校里怎么样了。这仿佛成了一个禁忌,而我爸走了之后,我也慢慢变得叛逆又奇怪。 那是怎样一种体验啊? 大概就是,在宿舍里垃圾乱丢不检点;去上课的时候,如果听到隔壁宿舍也刚好准备出来,就会等等让他们走远了再出门;有时,甚至路上碰到授课的老师也不打招呼;就连之前交好的同学向我借文具我也会斤斤计较。 不仅如此,我还变得特别的敏感,或者说神经质。 如果你看到我新买的耳机很酷,问我是什么牌子,我会觉得,你在企图了解我有没有钱然后嘲笑我;如果我回到宿舍,发现我的牙刷沐浴露什么的位置好像有点歪,我会怀疑有人用我的或者是在整我...... 有段时间,宿友一度受不了向老师告状,而我的宿舍纪律也实在不好,就被班主任找了。班主任是个山东人脾气比较爆,一上来就开始“审”:“你知不知道你犯什么事了?” 当时我也无牵无挂,倔的很,硬是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。然后她就骂的更凶了:“我告诉你啊,你不想住就给我他妈的滚回去啊,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家长家教不行啊,叫他给我打电话,今晚就打!” 然后我就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她,心想:我爸都不管我了,你算老几。 可能是怕影响不好,之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,再接着就到了中考。许是因为三年来的“厕所夜读”,我的成绩一直都在年级前十,顺利直升高中重点班。 我读的是广州很好的一个高中,学校生活很丰富,我没有那么认真学习了。 我开始玩社团,跳街舞,穿自以为很潮的衣服,剪非主流的刘海,标新立异还自我感觉很酷。我希望,有一天周围的人都会尊敬我、崇拜我、爱戴我。 到了高二,我已经学会了怎样避开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喝酒,怎样翘晚自习去球场打球,怎样灵活地爬墙拿外卖了。 我记得,有一次和高我一级的学长通宵上网吧打游戏,他抽着烟和我说:“挺意外的,真没想到你一个奥数班的学生,会和我们这种扶不上墙的学渣一起玩。” 彼时正值凌晨,网吧里才刚开始热闹起来,耳边还能听见隔壁的键盘声、叫嚣声。我看出学长眼里是真的意外,我自己也挺意外的。 这样的生活看起来很叛逆,但幸运的是,我高中遇到的朋友并没有因此就疏远我。他们对我很好,哪怕自己个性鲜明总是非主流,每到节假日他们还是会叫上我。 长期地和他们生活在一起,我终于慢慢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有什么问题了。最亲的人离开我的时候,我会觉得最重要的羁绊都不在了,自己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,于是就有了一种对外界的抗拒,形成了过分强的自我保护意识。这样的意识是自己无法发现的,也很容易形成恶性循环。 读大学之后,我也遇到一个类似的舍友。我们在宿舍播音乐,他会认为我们在故意吵他,于是整晚整晚地放噪音让我们不能睡觉,和他说话也不会回应。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,这样会让人更不想接近他。于是,他也就失去了慢慢改变自己性格的一个契机:和一群朋友经历一些事情,真正地和身边的人好好交流。 高考之后,分数不咸不淡,我去了一所没那么好的大学。这里没有了相熟的人,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。 大一的时候,我开始谈恋爱,也加入了校学生会和街舞社。每到周末,我要不是在体育馆里搞比赛,就是在舞社里排节目,又或者部门聚会出去玩。 因为高中的这群朋友,现在我已经不会再想神经质地想很多事了,经历了那么多事,自然也有一些悲喜不沾,也不会像高中时那么叛逆了。 现在,我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,就是在每周日的上午九点,准时出现在西门的全家便利店里。 买一个大口饭团再加一杯豆浆,然后坐在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流。对我来说,这已经成为了开开心心地开始一天的仪式。 只是很多时候,我还是忍不住想起一个场景: “有天,我妈突然告诉我,那天晚上我挂完电话,我爸声音哽咽地说了一句话:‘是我对不起你,但如果不是你,我早就想死了。’ 我想起,打电话吵架的那天,我早已忘记,他已经不能自己走路了,他的日常生活就是躺在床上或者到阳台晒晒太阳,实在无聊就看看电视。 而一天之中,他最期待的事,就是我晚上打电话回家。” 数了一数,父亲已经过世七年。 怎样预防儿童白癜风治疗皮肤病专科医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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