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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精彩书摘#《有话问苍天》

l我们是否有其他实在的希望可以提供给四肢残废者,或一个生下残障儿童的母亲?

l这种硬化症很少有遗传关系,又很少在年轻女子身上发病,不知为何,她却残酷地得上此病。

l她不渴望有天使的翅膀,却想有一只不会垂在一旁的手臂、不会流涎的嘴巴和不会萎缩的肺。

l马撒仍然活着,活在一个新的身体里,活在完整无缺和得胜当中。

患有肌萎缩性硬化症的女孩

如何得安慰?

杨腓力/文

这个时代,我很少听见有人讲论生命的冠冕或公义的冠冕等信息。我们的文化向我们宣告,苦难是现实,而不朽的来生只是妄想而已。

我们是否有其他实在的希望可以提供给四肢残废者,或一个生下残障儿童的母亲?还有,来生永远医治的希望是有价值的希望吗?回答这个问题时,我必须告诉你马撒的故事,她是“珍惜今天”小组的一个成员。从某方面来说,她的故事总结了我一年来在那个小组所学到有关苦痛的全部功课。

在第一次聚会时,马撒就吸引了我的注意。那里其他人身体症状明显异常:稀少的头发、病黄的肤色、失去肢体、不受控的颤抖等。但马撒完全没有这些症状。她那时26岁,十分有吸引力。我怀疑她是否如我一样,与友人一同来探访。

当轮到马撒说话时,她说她刚患上肌萎缩性侧索硬化症。她的父亲在一年前死于同一样病,及她的叔叔在两年前都是同一命运。这种硬化症很少有遗传关系,又很少在年轻女子身上发病,不知为何,她却残酷地得上此病。

这种硬化症毁坏神经。它首先攻击可控制的动作,例如手臂和腿,然后是手和脚。它进一步攻击不可控制的动作,而最后发展到抑制呼吸时,就会引致人死亡。有时,人的身体很快就屈服,有时却不然。马撒的亲戚都经历两年的退化才死亡。马撒了解这病发作的详细情形。

我第一次参加小组是在3月。在4月,马撒已需要坐轮椅来聚会。她走路很艰难,因此她辞掉了在大学图书馆的工作。

到了5月,马撒已不能使用右手臂,再不能用拐杖。有一位物理治疗员教她使用扫柄连不透光胶纸的新奇机械,用来拾起掉在地上的东西。她连操作手制轮椅也有着很大的困难。

到了6月,她不能使用双臂,只能移动一辆新的电动轮椅的手擎。由于她需要有人24小时的照顾,就被送到康复中心。

我开始到康复中心探望马撒。我推着她坐着的轮椅作短途行走;有时我载她去参加小组的聚会。我知道这种苦难伤害到她的尊严。我学会首先检视她的脚趾,然后才替她穿鞋,因为如果脚趾卷曲了,被夹在鞋里会很疼痛;我也学会靠拢她的手后才小心地将它放入她外衣的手袖里;我也要留心她悬摆着的手臂后才让她坐在车位上。将磅重的、麻木的身体放进一辆袖珍的汽车里并不是易事。

马撒的每一个行动都需要别人帮忙:穿衣服、安放她的头在枕头上、清洗她的床、便盆。当她哭泣时,别人要替她擦眼泪,并将卫生纸靠近她的鼻子。她的身体完全背叛她的意向,不会听从任何她的指挥。

有时,我们谈论死亡和希望。我承认,当你向马撒这样情况的人提出永生、至终得医治和复活等伟大的基督徒盼望时,它们听起来如烟雾一样,只是空洞、脆弱和稀薄。她不渴望有天使的翅膀,却想有一只不会垂在一旁的手臂、不会流涎的嘴巴和不会萎缩的肺。我承认,那种永恒,甚至无痛的永恒,都与马撒所感受的痛苦毫不相关。

当然,她想到上帝,却很难用爱去思想他。她坚持不会作任何临终的回转,又强调假使她改变,只会因着爱,而不是因恐惧而转向上帝。但是,她怎能爱一个这样对待她的上帝?大概到了10月,情况显示这种硬化症很快在马撒身上完成它可怕的循环。她马上需要学习用一个像玩具的胶制机器练习呼吸,也要用尽所有气力吹起一个在压力柱内的小篮球。她喘息着时,谈她要选择最先失去什么——声音或呼吸。终于,她决定最先除去她的肺部,因为她不愿意像哑巴那样死去。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
因为供应脑部的氧气减少,马撒在谈话中容易睡着。有时她曾在晚间惊醒过来,感觉好像窒息,又不能呼叫别人帮助。

尽管困难,马撒勉力作了最后一次旅行,去密歇根州她最喜爱的避暑小屋,并到附近她母亲的家。她要作最后的准备,向人道别。

当时,马撒极力想花两星期的时间回到她在芝加哥的寓所,一个一个地请朋友来,向他们说再见,并预备她的死。但她要在寓所住两星期,会有极大困难。她需要有人24小时的照顾。她可以申请一医院的一间病房,却不能住在家中,因她不能脱离那维持她生命的医疗仪器。

整个芝加哥只有一个组织愿意向马撒献爱心,提供其所需要的帮助:重生之家团契。这是埃文斯顿的一个基督教团体。重生之家的成员有一位名叫撒拉的下半身麻痹者,她十分明白身体不能正常运转时生活的痛苦。部分受撒拉的影响之故,整个机构都愿意接受马撒,又自愿去满足她最后的愿望。

有16个妇女愿意为马撒重新安排她们的生活。她们分成组,调整各人的时间表,交换照顾儿女的职事,并入住她的寓所,每次两人值班。有另外17人签名,愿意为马撒和帮助者祈祷。他们为她获得神迹医治疾病祈祷,也为那些服侍她的人祈祷,假若疾病继续恶化。

这16个妇女陪伴马撒,细听她的怒吼和埋怨,替她洗澡,帮助她坐起来,移动她,整夜坐在她旁边细听她的呼吸,为她祈祷。她们的陪伴使得她的恐惧得以缓解,使她有位置感,不再感到无助,又让她的苦难有了意义。对马撒来说,她们就是上帝的身体。

重生之家的妇女也向马撒讲解基督教的盼望。最后,马撒看见上帝的爱透过他的身体显明。曾经几何,上帝好像对她没有同情心,甚至残忍待她,如今她愿意借着基督来到上帝面前,将自己交给那个为她死的救主。来到上帝面前,她并没有恐惧,因为她最后找到了他的爱。在埃文斯顿一个十分感人的聚会中,她柔弱地作了见证,并受了洗。

年感恩节的前一天,马撒死了。她的身体脆弱、畸形、萎缩,令人不敢想象它从前是那么地美。当身体功能最后停止工作时,马撒的灵魂就离开了那身体。但今天,马撒仍然活着,活在一个新的身体里,活在完整无缺和得胜当中。因基督所赢得的胜利,又因他来到重生之家,将这场胜利告诉了她。所以她活着。如果我们不相信这件事情,如果基督徒的盼望被老练所冲淡,我们就不能将这个真理传给一个正在死亡和震动的世界,那么,就真如使徒保罗所说的,我们比众人都更可悲。

耶稣在世的生平记载应该作了下面这个问题的永恒回答:“上帝对我们的痛苦有何感想?”上帝回答有关痛苦的问题,并非给的是文字或理论。上帝将自己给了我们。哲学可以解释难题,但没有力量改变事物。但福音——耶稣的生平故事——应许带来改变。

爱是铁钉;爱硬如铁钉,

钝、粗大、锤进那位救主的神经。

他既创造我们,就认识他所造的事物,

看见(一切,就是)我们的十字架和他的十字架。

——路易斯《爱如热泪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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